应考虑到金融开放对金融稳定的影响程度,按照“实体经济领域率先开放、外资金融机构准入稳步开放、资本账户审慎开放、汇率自由浮动有序开放”的原则,把握好进程和节奏,不断完善制度和调控管理体系。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做出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的战略部署,这对进一步全面提升对外开放水平,打造开放层次更高、营商环境更优、辐射作用更强的开放新高地,促进开放型经济创新发展具有重大意义。而金融作为我国开放经济发展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在改革创新、宏观调控、安全防范等方面的作用愈发重要。在打造自由港的过程中,金融对其经济发展的作用将更加多元,不仅表现为对自由港一般融资需求的满足,也会形成金融自由化的强大动力,并且随着金融产业聚集功能的体现与增强,将成为自由港建设与发展的核心。因此,有必要在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的过程中,准确回答出金融做什么、怎么做和具体如何操作等问题,从而在助力自由港建设的同时,在平衡发展金融创新与金融安全方面积累更多的中国经验。
自由港发展过程中的金融定位
自由港金融的发展应立足于服务实体经济、防控金融风险、深化金融改革的根本要求,在考虑我国目前金融对外开放的整体进程、所处阶段和开放层次的基础上,结合自身条件和特性,合理确定开放重点,明确自由港金融发展的核心任务。
(一)提升自由港金融的服务功能
为满足自由贸易对金融的各项需求,不断提升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完善金融机构体系、优化金融服务、提升金融市场功能、做好金融产业布局,打造金融支持自由港发展的特色金融服务体系,突出金融服务于自由港建设的重要作用。
(二)探索自由港金融的开放创新
在金融开放方面,应立足于我国金融开放的总体进程,在利率、汇率、资本项目开放上进行有益的探索和尝试,逐步实现资本的自由流动。在金融创新方面,应立足于充分发挥金融中心的聚集和辐射作用,建立完整的金融创新体系,提升自由港作为金融中心对金融要素的配置效率,形成自由港强大的资源整合能力。
(三)研究防范金融风险的有效模式
风险防范的重点在于搭建有效的金融安全网,维护自由港金融发展的安全。需要建立跨境资金自由流动的风险防范机制,防止资本大规模异常流动对地区经济金融造成的冲击,探索建立跨境资金流动宏观审慎管理体系,实现金融开放与金融稳定目标的相互平衡和协调。
金融对自由港经济的作用机制
从理论角度来看,金融作用自由港经济的方式主要表现在三个层次。
(一)在自由港建设的过程中,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便捷的支付清算服务和有效的风险分担渠道,而这些需求的满足,都需要依赖于金融作用的有效发挥。金融作为融资中介,可以为自由港建设筹集资金、提供服务、分散风险,从而构成金融作用于自由港建设的第一层传导机制,主要以服务自由港经济为特征。
(二)从自由港自身开放、自由、高效的特点来看,实现贸易自由和投资自由是自由港建设的主要目标,而金融在促进贸易便利化和投资自由化过程中产生了金融自由化的动机。健全的金融体系、高效的金融服务、开放的金融政策、自由的资本流动是金融向更高层次发展要经历的必然阶段,构成了金融作用于自由港建设的第二层传导机制,主要以金融自由化为特征。
(三)随着金融业不断发展壮大,自由港将发展成为区域性甚至国际性金融中心,从而加速各类要素在自由港及辐射区域的聚集,提升自由港的资源整合能力。金融业将成为自由港核心竞争力的集中体现,引领自由港的发展,从而构成了金融作用于自由港建设的第三层传导机制,主要以形成自由港金融中心为特征。
建立自由港模式下的共享金融生态
从世界主要自由港建设发展的经验来看,实现金融开放和自由化,是一个循序渐进、逐步完善的过程,必须结合国情、因地制宜制定金融开放战略,稳妥有序推进自由港的金融自由化。
(一)在发挥传统金融机构的资金支撑作用的同时,构建以区块链技术和互联网金融为核心的新金融格局。
自由港经济涉及航运、物流、贸易、投资等诸多领域,对金融服务的差异化需求较为明显,因此在发展自由港的过程中,要构建国内外投资者共同参与、国际化程度较高、各类金融机构共同发展的金融机构体系,形成对各类金融业务的全覆盖,实现对各类金融需求的有效满足。同时,自由港的建设将催生一大批新兴金融业态的需求,有必要兴起和建立更多的新型金融机构,提供专业特色金融服务,以满足各类群体的差异化金融需求。一是以区块链技术打造自由港金融建设的新蓝海,将各类资产的管理,如股权、债券、票据、收益凭证、仓单等整合进区块链中,成为链上数字资产,使得资产所有者无需通过各种中介机构就能直接发起交易,在保证客户隐私的前提下提升客户识别的效率并降低成本。二是规范发展互联网金融业务,实现与现代制造业的有机结合,促进电子商务、工业互联网和互联网金融的协调发展,支持互联网金融平台、产品和服务创新,激发市场活力。
(二)创新发展多层次金融市场体系,打造“价值链”金融产品和金融服务体系。
在自由港的建设过程中,应在我国现已基本形成的金融市场体系和市场功能的前提下,致力于将国际多元化资本引入新经济体系,形成所在区域及辐射经济主体的首选投融资平台,发挥参与全球资源配置、影响世界经济金融事务的作用。同时,要结合自由港产业发展与结构实际,建立起连接国内外重要口岸的“价值链”金融产品和服务体系。重点支持自由贸易、港航物流、海洋经济、优势产业的发展,打造自由港特色金融服务体系,如以贸易金融、产业金融为主导的“绿色金融”;以港口金融、航运金融、海洋金融为特色的“蓝色金融”;以普惠金融为核心的“红色金融”等。
(三)审慎渐进地推动自由港金融开放与金融创新
金融开放是自由港金融发展的必经阶段,更是实现自由港与外部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的必要条件,需要更加主动塑造开放的外部环境,放开对资本跨境流动的管制,为自由贸易发展提供更好支撑。但也要考虑到金融开放对金融稳定的影响程度,按照“实体经济领域率先开放、外资金融机构准入稳步开放、资本账户审慎开放、汇率自由浮动有序开放”的原则,把握好进程和节奏,不断完善制度和调控管理体系。同时,金融创新是自由港引领发展、形成核心竞争力的重要手段,更是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应在综合考虑世界经济周期的情况下,遵循主动性、可控性、渐进性的原则,通过金融组织创新、工具创新、市场创新和制度创新,带动自由港经济的发展,最终实现金融与自由港建设的良性互动。
(四)全面优化金融运行环境,推动金融枢纽中心建设
自由港的建设将吸引更多的金融机构、金融人才和资金的进驻,形成对金融资源的聚集。要营造有利于激发金融市场活力、机构聚集力、产品服务创新力和持续发展生命力的金融生态环境,关注与金融业生存、发展密切相关的经济环境、法制环境、信用环境、市场环境和行政管理体制、中介服务体系、银企关系等,全面提升金融发展软实力。同时,要借助自由港提升贸易影响力的契机,扩大人民币在国际贸易和投资中的使用,进一步巩固人民币国际化地位,提升国际影响力,建立人民币在岸交易市场;加快人民币产品市场建设,建成全球重要的人民币循环枢纽和人民币定价中心、清算中心,打造人民币境内离岸中心。此外,还要不断丰富与金融中心城市开展金融合作的内涵,在服务“一带一路”等国家战略的同时,进一步提升金融枢纽中心的影响力、辐射力、引领作用和地位。
当然,还要清醒地认识到,自由港金融开放和自由化是把双刃剑,其不仅可以促进自由港经济金融的发展,也大大增加了自由港开放的风险。金融的自由化将加剧金融的脆弱性,加大金融风险。在实践中须对标国家战略和金融改革开放总体部署,构建以金融服务实体经济为约束的穿透式金融安全网,循序渐进,设计出符合国情和自由港发展需要的金融制度和体系,稳步审慎推进金融开放和自由化。